59 春天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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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春天不遠了
趙滔送文伊白從機場回來就帶著攝影師直奔了嵩林鎮。為了安撫病重的趙澍，他一點兒也不敢怠慢，趙澍要他加急出片，他就只能給攝影師多加錢了，剛好昨天他收到趙方凝打給他的第一筆錢。
趙方凝自作主張讓他辭掉工作時承諾在清溪居盈利前會每個月給他發五萬塊的工資，想想他在匯豐銀行做大客戶經理時，經常喝酒陪笑，累死累活平均下來一個月也就五六萬的工資，現在每天點兒啷當不用早起不用打卡就月月有錢拿，還是當個聽話的富二代更容易啊。當然這也得益於他會看眼色把趙方凝哄的開心，她才樂得給他這九牛一毛。
昨天趙方凝在醫院被趙澍拒之門外，氣的差點當場發飆。趙滔知道硬勸她回來只會越發激怒她，就想了個曲線救國的方法，這還得感謝葉海瀅幫忙。他記得趙方凝上次在他家當著葉海瀅的面說要定做幾幅植物畫，就立刻給葉海瀅打電話要了植物語的門禁密碼。再給盛怒中的趙方凝打電話，把趙澍不見她的理由全部推給主治醫生，還說要帶她去選幾幅植物畫補償她，趙方凝果然順著臺階就下了，最後開開心心地在植物語選了三幅畫，當天晚上他卡裏就進賬五萬多元，零頭是付給葉海瀅的畫錢。
趙方凝本就喜歡植物，又常年收藏藝術品，審美極其刁鉆，趙滔沒想到她不僅十分欣賞葉海瀅的藝術天分，還對布置的郁郁蔥蔥的植物語大加讚賞，直說要把家裏的露臺收拾出來也做一個這樣的植物空間，看來她給辦公室置辦的那一整面植物墻已經無法滿足她了。
臨走時趙方凝問趙滔，“她是你朋友？”
“對。”
“普通朋友？”
“對。”
“露臺弄好之後，你有時間邀請她到家裏來一趟，幫我搭配一下植物。”
“你還當真要改造露臺？”
“做一個玻璃屋，從上到下掛滿植物。”
趙滔一驚，心想這不是葉海瀅家苗圃裏玻璃屋的場景嗎？
“人長得蠻秀氣……你年齡也不小了，以後要交往就交往個正式的女朋友帶回來給我看看，別整天瞎胡鬧了。”
“啊？媽你什麽意思？”
趙方凝給了他一個怒其不爭的眼神，導致趙滔那一晚上都沒睡好，滿腦子的問號，他老媽到底是啥意思呢？
到了嵩林鎮趙滔把攝影師一行人帶到結廬交給靜波，由略懂攝影的靜波帶著他們開拍。他則走進清溪居，滿院子去找葉海瀅，終於在那棵百年栗樹下面看到了她，她正在教幾個工人師傅挑鵝卵石。
趙滔走到她身後輕咳一聲，葉海瀅回頭看是趙滔，不知怎麽的文伊白昨天那句“擇日把他睡了”的瘋話突然跳進腦子裏，她感覺臉上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
趙滔不懷好意一笑，“哇，害羞了？”
葉海瀅羞臊地不敢再看他，趕緊轉過身繼續挑石頭，只聽趙滔在身後說，“帶我去一趟你家唄，給咱弟帶了點東西。”
葉海瀅放下石頭，“他什麽都不缺，你的心意我領了。”
“我是替趙澍謝你的，要不是你答應我帶我媽去植物語，趙澍就遭殃了。”
“那就更不用謝了，舉手之勞。”
“葉海瀅你要我哭給你看嗎？你到底要拒絕我到什麽時候，你給個……”
葉海瀅看幾位師傅都擡起頭在看他倆，趕忙上前捂住趙滔的嘴，推著他遠離了栗子樹。
“餵，你滿手都是土，我吃了好多土。”趙滔一邊擦嘴一邊吐掉嘴裏的沙子。
葉海瀅扔給他一包紙巾，“誰讓你亂說話的？”
“我就沒見過你這麽鐵石心腸的女的。”
“所以你要是堅持不下去就不要勉強自己了，我也累的慌。”
“不，我要堅持，目前來看我還做不到不喜歡你。”
葉海瀅無奈，“你剛才要我幹什麽？”
“跟我上車，帶我去你家。”
葉海瀅摘下手套扔到一旁，朝門口走去。
趙滔得意一笑。
車上趙滔忍不住好奇，“剛才為什麽一見我就臉紅啊？”
“穿多了，熱的。”
“說謊，明明就是我本人催生了你的荷爾蒙。”
“你再說我下車了。”
“好好好不說了。你給海滄置辦的咖啡機，什麽時候買的？型號我都查不到了。”
“二手網站買的，賣家聽說是給殘疾人用，又打了個對折，幾乎免費送了，那個型號可能早就停產了。”
“那正好換個輕巧的吧。”
“現在這臺他用了好幾年了，不一定能接受新的。”
“試試吧，慢慢接受，就像你對我。”
“我建議你別太樂觀了。”
“那你就看著吧，對了，植物手作坊的事，你想的怎麽樣了？”
“那就做吧，做成了我再看要不要把植物語搬回來。”
“好，有你這句話，那我就行動了。”
清溪居離苗圃也就是一腳油門的距離，趙滔把車停在苗圃前，和葉海瀅在車裏說話。暗夜藍實在是過於拉風，葉海瀅媽和張路遠爸媽一起走過來，老遠就看見了。
“是不是地主家二小子又來撩哧你家海瀅了？”張路遠媽說。
“那不能。”葉海瀅媽說。
葉海瀅媽緊走兩步趴在車窗上往裏看，張路遠媽小跑兩步跟上也趴在車窗上往裏看。
葉海瀅嚇了一跳，開了車門下車，“媽，有你們這樣的嗎？”氣咻咻地徑直進了苗圃。
趙滔拎了東西下車，笑容可掬地看著他們三人，“阿姨好，叔好。”
“你又來買檸檬樹啊？”葉海瀅媽問。
“啊不買，我來看海滄，他那咖啡設備該更新換代了。”趙滔抖了抖手裏的兩大袋東西。
“那我進去了。”趙滔小跑著去追葉海瀅。
一向對葉海滄心有嫌棄的張路遠爸媽看的目瞪口呆。
“地主家二小子這麽有愛心哪？”張路遠爸說。
葉海瀅媽卻面露難色，趙滔的心思她早就看出來了，可她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她從沒想過讓自己家閨女去高攀地主家的兒子，就算沒有葉海滄這個拖累她都從沒肖想過。
趙滔把新咖啡機打開擺在桌上時，葉海滄立刻就被吸引過去，表現出極大的興趣，趙滔只教了他幾遍他就能輕松駕馭新夥伴了。這讓葉海瀅小小地吃驚，她這傻弟弟果然是為咖啡而生，咖啡的氣味兒就是他的鎮定劑，再難捉摸的脾氣在咖啡機面前都得敗下陣來。
葉海瀅送趙滔出來時還是很感激他的，“替海滄謝謝你，沒想到他那麽喜歡新咖啡機。”
“你總有一天也會的。”趙滔狡黠一笑。
“嗯？”葉海瀅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也會像海滄喜歡新咖啡機一樣喜歡我。”
葉海瀅又想嘲諷他，像往常對他那樣，但不知為什麽突然又不忍心了，就那麽把話咽了回去。
“沒關系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我可以等，你慢慢喜歡。”
趙滔的表情和語氣極其自信，反而又激發了葉海瀅的刻薄。
“切，別做白日夢了，再見。”
葉海瀅轉身就走。
趙滔在後面說，“我今晚回上海，得等趙澍出院才能回來看你了。”
“那是什麽時候？”
“怎麽，著急了？”
“我是問趙澍什麽時候出院。”
趙滔白眼她，“不會過了新年的。”
葉海瀅想文伊白那個時候也該回來了吧。
趙澍第二天拿到電腦後，就開始為 2025 年的美國建築大師獎準備申報材料，這是個世界級的建築獎項，國內曾經有個女明星因為業餘玩票蹭了這個獎還被群嘲過，不過設計了清溪居的真建築師文伊白是絕對有這個資格和實力去競爭的。
為文伊白申報美國建築大師獎，是趙澍第一次看到她為清溪居畫的設計稿後就有的想法，這一年裏，他每天看著清溪居的變化，看著清溪居在她手下從一堆廢墟漸漸變成令人驚艷的作品，就更加堅定了要為她做這件事的決心，即便是分手了他的這個心意也不會改變。
準備材料的過程中，為了保持頭腦清醒，他主動找他的主治醫生要求調整藥量。當醫生知道他減藥量是為了要在醫院裏做這件事的時候，竟然答應讓他試試，因為醫生也和趙滔一樣在他眼中看到了強烈的欲望。當一個精神病患心中有了目標，眼中有了欲望，他離康覆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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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滔送文伊白從機場回來就帶著攝影師直奔了嵩林鎮。為了安撫病重的趙澍，他一點兒也不敢怠慢，趙澍要他加急出片，他就只能給攝影師多加錢了，剛好昨天他收到趙方凝打給他的第一筆錢。
趙方凝自作主張讓他辭掉工作時承諾在清溪居盈利前會每個月給他發五萬塊的工資，想想他在匯豐銀行做大客戶經理時，經常喝酒陪笑，累死累活平均下來一個月也就五六萬的工資，現在每天點兒啷當不用早起不用打卡就月月有錢拿，還是當個聽話的富二代更容易啊。當然這也得益於他會看眼色把趙方凝哄的開心，她才樂得給他這九牛一毛。
昨天趙方凝在醫院被趙澍拒之門外，氣的差點當場發飆。趙滔知道硬勸她回來只會越發激怒她，就想了個曲線救國的方法，這還得感謝葉海瀅幫忙。他記得趙方凝上次在他家當著葉海瀅的面說要定做幾幅植物畫，就立刻給葉海瀅打電話要了植物語的門禁密碼。再給盛怒中的趙方凝打電話，把趙澍不見她的理由全部推給主治醫生，還說要帶她去選幾幅植物畫補償她，趙方凝果然順著臺階就下了，最後開開心心地在植物語選了三幅畫，當天晚上他卡裏就進賬五萬多元，零頭是付給葉海瀅的畫錢。
趙方凝本就喜歡植物，又常年收藏藝術品，審美極其刁鉆，趙滔沒想到她不僅十分欣賞葉海瀅的藝術天分，還對布置的郁郁蔥蔥的植物語大加讚賞，直說要把家裏的露臺收拾出來也做一個這樣的植物空間，看來她給辦公室置辦的那一整面植物墻已經無法滿足她了。
臨走時趙方凝問趙滔，“她是你朋友？”
“對。”
“普通朋友？”
“對。”
“露臺弄好之後，你有時間邀請她到家裏來一趟，幫我搭配一下植物。”
“你還當真要改造露臺？”
“做一個玻璃屋，從上到下掛滿植物。”
趙滔一驚，心想這不是葉海瀅家苗圃裏玻璃屋的場景嗎？
“人長得蠻秀氣……你年齡也不小了，以後要交往就交往個正式的女朋友帶回來給我看看，別整天瞎胡鬧了。”
“啊？媽你什麽意思？”
趙方凝給了他一個怒其不爭的眼神，導致趙滔那一晚上都沒睡好，滿腦子的問號，他老媽到底是啥意思呢？
到了嵩林鎮趙滔把攝影師一行人帶到結廬交給靜波，由略懂攝影的靜波帶著他們開拍。他則走進清溪居，滿院子去找葉海瀅，終於在那棵百年栗樹下面看到了她，她正在教幾個工人師傅挑鵝卵石。
趙滔走到她身後輕咳一聲，葉海瀅回頭看是趙滔，不知怎麽的文伊白昨天那句“擇日把他睡了”的瘋話突然跳進腦子裏，她感覺臉上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
趙滔不懷好意一笑，“哇，害羞了？”
葉海瀅羞臊地不敢再看他，趕緊轉過身繼續挑石頭，只聽趙滔在身後說，“帶我去一趟你家唄，給咱弟帶了點東西。”
葉海瀅放下石頭，“他什麽都不缺，你的心意我領了。”
“我是替趙澍謝你的，要不是你答應我帶我媽去植物語，趙澍就遭殃了。”
“那就更不用謝了，舉手之勞。”
“葉海瀅你要我哭給你看嗎？你到底要拒絕我到什麽時候，你給個……”
葉海瀅看幾位師傅都擡起頭在看他倆，趕忙上前捂住趙滔的嘴，推著他遠離了栗子樹。
“餵，你滿手都是土，我吃了好多土。”趙滔一邊擦嘴一邊吐掉嘴裏的沙子。
葉海瀅扔給他一包紙巾，“誰讓你亂說話的？”
“我就沒見過你這麽鐵石心腸的女的。”
“所以你要是堅持不下去就不要勉強自己了，我也累的慌。”
“不，我要堅持，目前來看我還做不到不喜歡你。”
葉海瀅無奈，“你剛才要我幹什麽？”
“跟我上車，帶我去你家。”
葉海瀅摘下手套扔到一旁，朝門口走去。
趙滔得意一笑。
車上趙滔忍不住好奇，“剛才為什麽一見我就臉紅啊？”
“穿多了，熱的。”
“說謊，明明就是我本人催生了你的荷爾蒙。”
“你再說我下車了。”
“好好好不說了。你給海滄置辦的咖啡機，什麽時候買的？型號我都查不到了。”
“二手網站買的，賣家聽說是給殘疾人用，又打了個對折，幾乎免費送了，那個型號可能早就停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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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臺他用了好幾年了，不一定能接受新的。”
“試試吧，慢慢接受，就像你對我。”
“我建議你別太樂觀了。”
“那你就看著吧，對了，植物手作坊的事，你想的怎麽樣了？”
“那就做吧，做成了我再看要不要把植物語搬回來。”
“好，有你這句話，那我就行動了。”
清溪居離苗圃也就是一腳油門的距離，趙滔把車停在苗圃前，和葉海瀅在車裏說話。暗夜藍實在是過於拉風，葉海瀅媽和張路遠爸媽一起走過來，老遠就看見了。
“是不是地主家二小子又來撩哧你家海瀅了？”張路遠媽說。
“那不能。”葉海瀅媽說。
葉海瀅媽緊走兩步趴在車窗上往裏看，張路遠媽小跑兩步跟上也趴在車窗上往裏看。
葉海瀅嚇了一跳，開了車門下車，“媽，有你們這樣的嗎？”氣咻咻地徑直進了苗圃。
趙滔拎了東西下車，笑容可掬地看著他們三人，“阿姨好，叔好。”
“你又來買檸檬樹啊？”葉海瀅媽問。
“啊不買，我來看海滄，他那咖啡設備該更新換代了。”趙滔抖了抖手裏的兩大袋東西。
“那我進去了。”趙滔小跑著去追葉海瀅。
一向對葉海滄心有嫌棄的張路遠爸媽看的目瞪口呆。
“地主家二小子這麽有愛心哪？”張路遠爸說。
葉海瀅媽卻面露難色，趙滔的心思她早就看出來了，可她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她從沒想過讓自己家閨女去高攀地主家的兒子，就算沒有葉海滄這個拖累她都從沒肖想過。
趙滔把新咖啡機打開擺在桌上時，葉海滄立刻就被吸引過去，表現出極大的興趣，趙滔只教了他幾遍他就能輕松駕馭新夥伴了。這讓葉海瀅小小地吃驚，她這傻弟弟果然是為咖啡而生，咖啡的氣味兒就是他的鎮定劑，再難捉摸的脾氣在咖啡機面前都得敗下陣來。
葉海瀅送趙滔出來時還是很感激他的，“替海滄謝謝你，沒想到他那麽喜歡新咖啡機。”
“你總有一天也會的。”趙滔狡黠一笑。
“嗯？”葉海瀅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也會像海滄喜歡新咖啡機一樣喜歡我。”
葉海瀅又想嘲諷他，像往常對他那樣，但不知為什麽突然又不忍心了，就那麽把話咽了回去。
“沒關系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我可以等，你慢慢喜歡。”
趙滔的表情和語氣極其自信，反而又激發了葉海瀅的刻薄。
“切，別做白日夢了，再見。”
葉海瀅轉身就走。
趙滔在後面說，“我今晚回上海，得等趙澍出院才能回來看你了。”
“那是什麽時候？”
“怎麽，著急了？”
“我是問趙澍什麽時候出院。”
趙滔白眼她，“不會過了新年的。”
葉海瀅想文伊白那個時候也該回來了吧。
趙澍第二天拿到電腦後，就開始為 2025 年的美國建築大師獎準備申報材料，這是個世界級的建築獎項，國內曾經有個女明星因為業餘玩票蹭了這個獎還被群嘲過，不過設計了清溪居的真建築師文伊白是絕對有這個資格和實力去競爭的。
為文伊白申報美國建築大師獎，是趙澍第一次看到她為清溪居畫的設計稿後就有的想法，這一年裏，他每天看著清溪居的變化，看著清溪居在她手下從一堆廢墟漸漸變成令人驚艷的作品，就更加堅定了要為她做這件事的決心，即便是分手了他的這個心意也不會改變。
準備材料的過程中，為了保持頭腦清醒，他主動找他的主治醫生要求調整藥量。當醫生知道他減藥量是為了要在醫院裏做這件事的時候，竟然答應讓他試試，因為醫生也和趙滔一樣在他眼中看到了強烈的欲望。當一個精神病患心中有了目標，眼中有了欲望，他離康覆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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